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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年味薛小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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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年味(薛小娜)

作者:薛小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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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年是一首古老而又沧桑的歌谣。冬至一过,那浓浓的年味便随着寒风,带着梅花缕缕浮动的暗香,从冬的深处踏歌而来。

故乡的年味是从“谢神”拉开序幕的。

广东省潮汕人的谢神活动隆重而富有仪式感。几十张八仙桌上,密密麻麻摆放着各家各户的供品,琳琅满目。人们双手拈香,在案前虔诚膜拜,感谢神明一年来的保佑。村里还会请潮剧团来演出,直至腊月廿四日,以“神灵上天”而结束。

故乡的年,大多是从忙忙碌碌中嗅到味道的。

从腊月廿八开始,家家户户的女主人就开始办年事了:做红桃粿、做菜粿、做鼠壳粿、做麦包、炸油果等,每户人家屋顶上的烟囱几乎整天都冒着白烟。整个村子都被一种暖暖的醉人的炊烟笼罩着。

做鼠壳粿是重头戏。在我家的小院里,摆开做粿工具,我和母亲一边唠着家长里短,一边熟练地做着鼠壳粿。母亲做鼠壳粿的胚,我印粿。那些粿印,雕刻着精美的花纹。我曾经很迷恋那些花纹,花非花,字非字,充满不可言说的神秘。我常常很用力印,好让这些美丽的花纹清晰呈现出来,犹如呈现我童年多彩的年底生活。

做得最多的是菜粿。皮是用大米磨成的浆做的,馅是韭菜和牛皮菜。因为平常没什么东西吃,母亲通常会做很多来给我们解馋。烧火、上笼、盖锅。等待的过程好漫长啊!此时的我们都舍不得眨眼睛,贪婪地呼吸着冒着菜香味的空气,踮着脚尖在一旁等着。终于出笼啦,一个个油亮亮的菜粿正冒着热气,家里飘满了诱人的香味。母亲用筷子试了试说:“熟了。”我们便急不可待地跳起来,抓起一个滚烫的菜粿,又被烫得匆忙缩回手。这个时候菜粿的味道最好,又热又香,这味道也深深地藏进了我的每瓣味蕾里。

过年的美食,除了菜粿,还有父亲的一个绝活,就是炸锅铲饼。他通常会把和好的面涂在锅铲上,再把馅放上去,再涂一层面,用油一炸,香喷喷的看得我们口水直流。记忆中,灶膛里橘红色的火光映着父亲忙碌的背影,整个屋子飘着悠悠的油香。锅铲饼那脆脆的口感,至今记忆犹新。

除夕之夜,丰盛的佳肴盛馔摆满一桌,全家围坐桌旁,共吃团圆饭。一年中所有的辛劳在这晚烟消云散,所有的喜悦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。

吃过饭,长辈就给我们发压岁钱。记忆中好像全部是硬币。那是一年中,我最有钱的时候。躺在床上,默默地一遍一遍地数,怎么也睡不着。奶奶给的压岁钱是最多的。有了这些压岁钱,我便可以实现我当时最大的愿望了——买小人书。买的都是《三打白骨精》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这样的故事。

“无社日,年味不浓”。潮汕人敬神,每逢社日,乡民就会把供奉的神灵抬出来游行,以保新年五谷丰登,家家户户平平安安。正月初一开始,往往有大锣鼓队到各村巡回演出,形式以拜年贺喜为主。

南溪大锣鼓,是周围村庄人人称赞的节目。游行队伍走遍整条大街,爆竹声、大锣鼓声此起彼伏,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。队伍中一对挤眉弄眼的“老爷爷”“老奶奶”最为滑稽,“老太太”枯黄的假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小发髻,戴一朵绢花,拿着一把破扇子,摇头晃脑,在人群中扭来扭去,走在最前边开道。最吸引人的是“挑花篮”队伍里,那些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。她们用一根细软的扁担,挑着两个小巧玲珑的花篮,一步一颤,步伐小而轻盈,踏歌而行。人们三五成群,拖家带口,往最热闹的地方钻,喝彩声此起彼伏。庙会的热闹,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。

岁月流转,好多传统的年味都已悄然消失,然而儿时的过年梦,却始终走不出老家的村头,走不出母亲的灶台。每当我一个人漫步在异乡的街头,望着那闪烁的霓虹灯,听着那商场里飘出的思乡旋律时,故乡遥远的年味,依然回荡在我的心间……

(作者单位:广东省普宁市作家协会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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